番外:道士
主題是道士,呼應雪圓討厭道士的因,另外一篇番外也會有大量道士出沒突然覺得好噁心(欸你
其實我很喜歡道士呼呼道袍與拂塵讚啦
貓撐著漂亮的傘,在客店前的一張椅上對孩子們說故事。
他來到這已有陣子了。本想待一下就走,但天氣一直很熱,導致他決定等秋天到了再離開這個還不小的村子。
「多虧了先生那極有趣的說書,本店裡的客人變多了,都是來聽先生說出的哩!」店中年輕的小二邊擦桌子邊笑著對走進來的他道,然後又匆忙地跑回去倒茶。
「雕蟲小技,不足掛齒。」揀了個位置坐下,他微笑輕搧扇子,另一手仍抱著休息中的傘。
說書人在這個國家裡,不是什麼稀有的存在,對沒辦法上酒樓娛樂聽書的平民來說,只需幾個同前就能餬口的普通說書人是極好的選擇──尤其是他這種走遍各地,從遠方來的說書人。
剛開始到這國家時,民眾都只敢在旁看著他竊語討論,畢竟他奇裝異服、又是異鄉人,這種反應是可料見的。
端起小二送來的溫茶,雪圓優雅地淺嚐一口。貓舌頭不禁燙,所以他都會先叮嚀小二把茶水都放涼點再送上。
「話說回來,方才一群人鬧烘烘的是要去哪兒呢?」掃了圈沒什麼人的客店,他問。
「先生不知道嗎?小的以為是沒興趣才待在這的呢!」
「呵呵、您就別賣小升關子了。」
店小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走到雪圓身旁,「西村有個大員外,聽說家中鬧鬼好陣子了。恰巧近日有個道長帶著弟子經過,就請去降妖除魔。大家都是去看那個道長露一手的。」
「原來如此,小生懂了,感謝解惑。」給對方打點賞,笑容依舊。
降妖除魔的道士嗎……
來自窗外的野貓傳來的小道消息表示,外來的道士正清掃村中的妖魔鬼怪。
「至少留點活路給手無寸鐵的小妖嘛!」倚著牆,在客房中抽菸的他瞇眼,自言自語般。
碰、碰碰!
門突然被急忙地拍著,伴隨著店小二的說話聲:「先生!道長要找您,急得很呢!現在正在樓下等,說是您若沒下去,他就要上來拆門了!」
真麻煩啊,這種道士。
拿好傘,他一把拉開門,閃過小二反應不來還在拍門的手,「哎呀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啊?反正小生我正要去工作,就順道聽聽吧!」
微笑,扶正頭上的扁帽,雪圓跟著慌張的店小二下樓。遠遠地就看到應該是道士的男人坐在其中一桌,旁邊的弟子們站了一排,至於無關的人群之類的都擠在店門口往裡頭好奇地瞧。
「道長,人小的帶來了。」
緩緩地下樓,他找了個面對道士但有些距離的位子坐下,繼續抽著未完的菸。
把小二打發走後,道士那雙銳利的眼開始盯著他看。
「敢問道長找小生可有何事?」
煙管的煙冉冉升起,像蛇般繞了個圈又繼續往上升。
「……先生是外地人?」年紀看似剛過耳順的道士用低沉的嗓音問。
「是的。」
「話說得很標準啊。」
「哪裡,普普通通罷了。」嘻嘻地笑了笑,不經意察覺到殺氣,「道長帶這麼多人來是要聽書的嗎?」
「非也。」撫著留長的鬍鬚,道士瞇起了眼,「貧道是來捉妖的。」
「捉妖?小生聽說過道長這幾天不辭辛勞降妖伏魔的事蹟。怎麼?這店裡難道也有妖魔鬼怪?」攤手,他微側著頭表示疑惑。
人群有點騷動,但不是什麼礙事的因素。
「難道那隻妖不是先生您嗎。」
非質問,而是肯定,讓人們又開始喧嘩。
停下抽菸的舉動,雪圓收起笑容,翠綠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看著道士,像隻惹人憐愛的小動物。安靜一會後,他的嘴角微勾,突然笑了出來:「這玩笑開得可大了!有什麼證據可證明小生是妖怪呢?」
「貧道在附近觀察過先生說書的樣子。」
「哦?然後呢?」
「先生不遠處總是有個人出現,穿著更奇異的白衣,沒人看得見卻在結束後一定會消失的存在──那是一種吸食人精氣的妖魔對吧!」
「哎呀道長您看得到啊。」
也對,那個存在似乎有某些人看得見。
不過人類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,還是說被害妄想比較合適?
「你果然是妖怪。」道士的手漸漸握住桌上的寶劍,眼神更銳利了。
「唔……到底是不是呢?要不要試試啊?賭上自尊之類的。」他微笑,一道劍光閃過,插在後頭掛有字畫的牆──兇手是其中一個急性子直接扔出劍的弟子。
「狂妄的妖孽!用不著師父出馬,我們就能把你給收服了!」
對於弟子們的宣戰發言沒有理會,雪圓緩緩地站起身,用有點失望的臉看向道士:「要怎樣小生是無所謂,但道長,你剛剛有地方說錯了──那個人啊,不吸食人類的精氣喔。」
道士一愣,隨即皺起眉來,像是在思考。身旁的弟子們則是在驅趕完人群後,紛紛走到前方備戰──目標當然是這外地來的說書人。
「啊啊、要和兄長一樣喜歡人類真的好難啊……」微微仰起頭,他像感嘆世間無常般說道,接著跳起躲開朝自己而來的劍,落在後頭的桌上。「只是亂刺是沒用的吧,請用點腦,別以為上頭施了法術就是無敵的了。」煙管擊向其中一把劍,火從撞擊處竄了出來,奔向劍柄和與其連接的手。
身子落在二樓的欄杆,鏡片下的眼望著亂成一團正滅火的人,他撐開了傘。
那把紅色的、有櫻花在上頭盛放的傘。
「道長啊,小生聽過這幾天被除去的妖怪有哪些,排除擾人害民的之外,有些似乎是弱小到不管也不會怎樣的妖怪。」將傘倚靠在肩上,不時輕輕轉動,「道行很高我知道,可惜你應該是那種只要是妖魔就一律抹殺的人。」
喀搭喀搭,底有點高的木屐在欄杆上行走發出的聲響,他優雅地閃過攻擊來的劍和無傷大雅的小法術。
「它們是妖怪……」道士終於開口,並起身邁開步,「你們退下,這裡由貧道來。」
「嗯,小生知道。不過這不是理由吧,如果這話可成立,那我也可以用『因為諸君是人類所以必須殺無赦』如此藉口大開殺戒囉?」跳下欄杆到二樓,俏皮地笑著:「小生知曉自己並沒有多好心、不是好人,畢竟也曾抹消過生命──相反的,我也不是什麼壞人,不觸犯我的喜惡、干擾我的工作或明明沒啥交情就點破小生身分的話,我是不殺主義者的。」
「真油嘴滑舌啊,化成人的妖怪。」
「因為小生是說書人嘛!」
煙管擦過射來的黃符紙,紛紛化作火球落地。當那口寶劍刺向自己時,雪圓跳起閃過,輕巧地站在劍身上,俯首看著道士,將煙管底在鬍鬚下的咽喉上。
「我不會殺你,因為小生喜歡這個地方。本來是打算待到入秋再走,結果被你們這麼一攪和,害得我不得不再這種大熱天離開。」瞥了眼還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群,然後略低下身:「前提是你要猜出小生是什麼變的。」
「狐、狐狸!九尾狐!」
對於道士的回答,雪圓無奈地用鼻子哼了口氣,使力朝對方的喉嚨敲去後,跳回欄杆上。
「很可惜,你錯了。但這是無可奈何的,小生願意原諒你,醒了後就回去多加修練再出山吧。」往前邁出一步,憑空,然後另一隻腳滑出,身子立刻往一樓直挺挺地烙下,安穩地著地,華麗的衣服因風壓而飄起、翻飛。
看向躲在櫃台後發抖的店小二,雪圓走了過去,優雅的微笑:「小生的房錢還沒付對吧?現在我不太想上去拿,你自己去床底下找找,多的就送你吧!」
店小二慌張地點點頭,卻突然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,雙眼也瞪大了不少。
還真有問題。他心想,轉身往後看,一個人似乎正舉高劍要來刺自己。來不及反擊或防禦,就算閃開不會受傷,依然開著的傘反而會被弄壞──所以他不閃躲,站在原地打算以肉身擋下這擊。
但沒有想到,一個黑影不知從哪竄出撞開了那人,並在腹部多補了一腳才消失。
睨了眼被撞倒的弟子,雪圓冷笑一聲,幽幽地踏出店門,原本擋在那的人群理所當然閃到兩邊開出一條路讓他過。
走了一段路後,他跳上瓦片建造的屋頂愉快地走著。
【太招搖了吧你。】
一身白的男性出現在一旁,有點粗魯的踩破幾片瓦。
「不要緊的,以言語傳播的速度,這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了。」
【傳太遠你這隻貓不就沒活路了?】
「呵呵呵,不會傳太遠的。如果這件事傳出去,這兒會冷清到像個死城唷!為了自己、為了利益,他們會想法子把謠傳壓到最低,頂多是茶餘飯後拿出來談的程度。」跳到另一個屋頂,繼續往前走,「只不過未來的九尾狐可能都要背負著小聲的黑鍋了。」嘆了口氣,他的表情卻不笑也也沒罪惡感,那是混雜諷刺與悲傷的怪異表情。
「話說回來,兄弟你為何在這?還特別來救我呢呵呵呵──」
【煩死了啦那個笑聲!早知道就讓你肚破腸流了!好讓俺耳根清靜點。】不悅佈滿在他周邊,他再次考慮把那張嘴給縫起來的事,【附近有個姥姥在說故事給孫子聽,俺看到有一群人在客店就跑過去看,就正好看到有人要突襲你,你又一副死了也無所謂的模樣……】
「所以就衝過來救我了?咯咯咯咯真沒想到你如此好心!」
笑聲越來越古怪了,煩躁感悄悄地爬高。
「可是呢,你沒有可稱得上防禦或攻擊的能力吧!所以在方才,應該受・了・傷?」
【並沒有。還有,俺有攻擊能力啦!】
哦了一聲,雪圓跳到Story的前面,用扇子指向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,微笑:「聞到了喔,血和法術的味道。」
Story眉毛一挑,雖不太明顯,卻還是把疑似受傷的手往後縮了點。【死不了的,俺可算是不死之身,要除掉俺就是把世上的故事全抹消──不過到那時別說文字了,連言語可能都會不存在吧!】
「呵呵呵,那道士們只能對你乾瞪眼了,畢竟除掉你所帶來的代價太高了。」
村口到了,所以他跳了下來,回頭看向Story。
【這是最遠的範圍了,笨貓剩下的你自己走吧。】
「哎呀真見外,只要小聲說個故事你也能跟來的。」
【不准──禁止、禁止禁止、絕對禁止──】Story大聲吼叫,同時跺著腳。
「好啦我知道『規則』的。下次見!」向逐漸消失的身影揮手,他帶著笑朝下個地點走去。
貓撐著傘,依舊行走,訴說故事。
其實我很喜歡道士呼呼道袍與拂塵讚啦
貓撐著漂亮的傘,在客店前的一張椅上對孩子們說故事。
他來到這已有陣子了。本想待一下就走,但天氣一直很熱,導致他決定等秋天到了再離開這個還不小的村子。
「多虧了先生那極有趣的說書,本店裡的客人變多了,都是來聽先生說出的哩!」店中年輕的小二邊擦桌子邊笑著對走進來的他道,然後又匆忙地跑回去倒茶。
「雕蟲小技,不足掛齒。」揀了個位置坐下,他微笑輕搧扇子,另一手仍抱著休息中的傘。
說書人在這個國家裡,不是什麼稀有的存在,對沒辦法上酒樓娛樂聽書的平民來說,只需幾個同前就能餬口的普通說書人是極好的選擇──尤其是他這種走遍各地,從遠方來的說書人。
剛開始到這國家時,民眾都只敢在旁看著他竊語討論,畢竟他奇裝異服、又是異鄉人,這種反應是可料見的。
端起小二送來的溫茶,雪圓優雅地淺嚐一口。貓舌頭不禁燙,所以他都會先叮嚀小二把茶水都放涼點再送上。
「話說回來,方才一群人鬧烘烘的是要去哪兒呢?」掃了圈沒什麼人的客店,他問。
「先生不知道嗎?小的以為是沒興趣才待在這的呢!」
「呵呵、您就別賣小升關子了。」
店小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走到雪圓身旁,「西村有個大員外,聽說家中鬧鬼好陣子了。恰巧近日有個道長帶著弟子經過,就請去降妖除魔。大家都是去看那個道長露一手的。」
「原來如此,小生懂了,感謝解惑。」給對方打點賞,笑容依舊。
降妖除魔的道士嗎……
來自窗外的野貓傳來的小道消息表示,外來的道士正清掃村中的妖魔鬼怪。
「至少留點活路給手無寸鐵的小妖嘛!」倚著牆,在客房中抽菸的他瞇眼,自言自語般。
碰、碰碰!
門突然被急忙地拍著,伴隨著店小二的說話聲:「先生!道長要找您,急得很呢!現在正在樓下等,說是您若沒下去,他就要上來拆門了!」
真麻煩啊,這種道士。
拿好傘,他一把拉開門,閃過小二反應不來還在拍門的手,「哎呀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啊?反正小生我正要去工作,就順道聽聽吧!」
微笑,扶正頭上的扁帽,雪圓跟著慌張的店小二下樓。遠遠地就看到應該是道士的男人坐在其中一桌,旁邊的弟子們站了一排,至於無關的人群之類的都擠在店門口往裡頭好奇地瞧。
「道長,人小的帶來了。」
緩緩地下樓,他找了個面對道士但有些距離的位子坐下,繼續抽著未完的菸。
把小二打發走後,道士那雙銳利的眼開始盯著他看。
「敢問道長找小生可有何事?」
煙管的煙冉冉升起,像蛇般繞了個圈又繼續往上升。
「……先生是外地人?」年紀看似剛過耳順的道士用低沉的嗓音問。
「是的。」
「話說得很標準啊。」
「哪裡,普普通通罷了。」嘻嘻地笑了笑,不經意察覺到殺氣,「道長帶這麼多人來是要聽書的嗎?」
「非也。」撫著留長的鬍鬚,道士瞇起了眼,「貧道是來捉妖的。」
「捉妖?小生聽說過道長這幾天不辭辛勞降妖伏魔的事蹟。怎麼?這店裡難道也有妖魔鬼怪?」攤手,他微側著頭表示疑惑。
人群有點騷動,但不是什麼礙事的因素。
「難道那隻妖不是先生您嗎。」
非質問,而是肯定,讓人們又開始喧嘩。
停下抽菸的舉動,雪圓收起笑容,翠綠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看著道士,像隻惹人憐愛的小動物。安靜一會後,他的嘴角微勾,突然笑了出來:「這玩笑開得可大了!有什麼證據可證明小生是妖怪呢?」
「貧道在附近觀察過先生說書的樣子。」
「哦?然後呢?」
「先生不遠處總是有個人出現,穿著更奇異的白衣,沒人看得見卻在結束後一定會消失的存在──那是一種吸食人精氣的妖魔對吧!」
「哎呀道長您看得到啊。」
也對,那個存在似乎有某些人看得見。
不過人類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,還是說被害妄想比較合適?
「你果然是妖怪。」道士的手漸漸握住桌上的寶劍,眼神更銳利了。
「唔……到底是不是呢?要不要試試啊?賭上自尊之類的。」他微笑,一道劍光閃過,插在後頭掛有字畫的牆──兇手是其中一個急性子直接扔出劍的弟子。
「狂妄的妖孽!用不著師父出馬,我們就能把你給收服了!」
對於弟子們的宣戰發言沒有理會,雪圓緩緩地站起身,用有點失望的臉看向道士:「要怎樣小生是無所謂,但道長,你剛剛有地方說錯了──那個人啊,不吸食人類的精氣喔。」
道士一愣,隨即皺起眉來,像是在思考。身旁的弟子們則是在驅趕完人群後,紛紛走到前方備戰──目標當然是這外地來的說書人。
「啊啊、要和兄長一樣喜歡人類真的好難啊……」微微仰起頭,他像感嘆世間無常般說道,接著跳起躲開朝自己而來的劍,落在後頭的桌上。「只是亂刺是沒用的吧,請用點腦,別以為上頭施了法術就是無敵的了。」煙管擊向其中一把劍,火從撞擊處竄了出來,奔向劍柄和與其連接的手。
身子落在二樓的欄杆,鏡片下的眼望著亂成一團正滅火的人,他撐開了傘。
那把紅色的、有櫻花在上頭盛放的傘。
「道長啊,小生聽過這幾天被除去的妖怪有哪些,排除擾人害民的之外,有些似乎是弱小到不管也不會怎樣的妖怪。」將傘倚靠在肩上,不時輕輕轉動,「道行很高我知道,可惜你應該是那種只要是妖魔就一律抹殺的人。」
喀搭喀搭,底有點高的木屐在欄杆上行走發出的聲響,他優雅地閃過攻擊來的劍和無傷大雅的小法術。
「它們是妖怪……」道士終於開口,並起身邁開步,「你們退下,這裡由貧道來。」
「嗯,小生知道。不過這不是理由吧,如果這話可成立,那我也可以用『因為諸君是人類所以必須殺無赦』如此藉口大開殺戒囉?」跳下欄杆到二樓,俏皮地笑著:「小生知曉自己並沒有多好心、不是好人,畢竟也曾抹消過生命──相反的,我也不是什麼壞人,不觸犯我的喜惡、干擾我的工作或明明沒啥交情就點破小生身分的話,我是不殺主義者的。」
「真油嘴滑舌啊,化成人的妖怪。」
「因為小生是說書人嘛!」
煙管擦過射來的黃符紙,紛紛化作火球落地。當那口寶劍刺向自己時,雪圓跳起閃過,輕巧地站在劍身上,俯首看著道士,將煙管底在鬍鬚下的咽喉上。
「我不會殺你,因為小生喜歡這個地方。本來是打算待到入秋再走,結果被你們這麼一攪和,害得我不得不再這種大熱天離開。」瞥了眼還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群,然後略低下身:「前提是你要猜出小生是什麼變的。」
「狐、狐狸!九尾狐!」
對於道士的回答,雪圓無奈地用鼻子哼了口氣,使力朝對方的喉嚨敲去後,跳回欄杆上。
「很可惜,你錯了。但這是無可奈何的,小生願意原諒你,醒了後就回去多加修練再出山吧。」往前邁出一步,憑空,然後另一隻腳滑出,身子立刻往一樓直挺挺地烙下,安穩地著地,華麗的衣服因風壓而飄起、翻飛。
看向躲在櫃台後發抖的店小二,雪圓走了過去,優雅的微笑:「小生的房錢還沒付對吧?現在我不太想上去拿,你自己去床底下找找,多的就送你吧!」
店小二慌張地點點頭,卻突然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,雙眼也瞪大了不少。
還真有問題。他心想,轉身往後看,一個人似乎正舉高劍要來刺自己。來不及反擊或防禦,就算閃開不會受傷,依然開著的傘反而會被弄壞──所以他不閃躲,站在原地打算以肉身擋下這擊。
但沒有想到,一個黑影不知從哪竄出撞開了那人,並在腹部多補了一腳才消失。
睨了眼被撞倒的弟子,雪圓冷笑一聲,幽幽地踏出店門,原本擋在那的人群理所當然閃到兩邊開出一條路讓他過。
走了一段路後,他跳上瓦片建造的屋頂愉快地走著。
【太招搖了吧你。】
一身白的男性出現在一旁,有點粗魯的踩破幾片瓦。
「不要緊的,以言語傳播的速度,這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了。」
【傳太遠你這隻貓不就沒活路了?】
「呵呵呵,不會傳太遠的。如果這件事傳出去,這兒會冷清到像個死城唷!為了自己、為了利益,他們會想法子把謠傳壓到最低,頂多是茶餘飯後拿出來談的程度。」跳到另一個屋頂,繼續往前走,「只不過未來的九尾狐可能都要背負著小聲的黑鍋了。」嘆了口氣,他的表情卻不笑也也沒罪惡感,那是混雜諷刺與悲傷的怪異表情。
「話說回來,兄弟你為何在這?還特別來救我呢呵呵呵──」
【煩死了啦那個笑聲!早知道就讓你肚破腸流了!好讓俺耳根清靜點。】不悅佈滿在他周邊,他再次考慮把那張嘴給縫起來的事,【附近有個姥姥在說故事給孫子聽,俺看到有一群人在客店就跑過去看,就正好看到有人要突襲你,你又一副死了也無所謂的模樣……】
「所以就衝過來救我了?咯咯咯咯真沒想到你如此好心!」
笑聲越來越古怪了,煩躁感悄悄地爬高。
「可是呢,你沒有可稱得上防禦或攻擊的能力吧!所以在方才,應該受・了・傷?」
【並沒有。還有,俺有攻擊能力啦!】
哦了一聲,雪圓跳到Story的前面,用扇子指向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,微笑:「聞到了喔,血和法術的味道。」
Story眉毛一挑,雖不太明顯,卻還是把疑似受傷的手往後縮了點。【死不了的,俺可算是不死之身,要除掉俺就是把世上的故事全抹消──不過到那時別說文字了,連言語可能都會不存在吧!】
「呵呵呵,那道士們只能對你乾瞪眼了,畢竟除掉你所帶來的代價太高了。」
村口到了,所以他跳了下來,回頭看向Story。
【這是最遠的範圍了,笨貓剩下的你自己走吧。】
「哎呀真見外,只要小聲說個故事你也能跟來的。」
【不准──禁止、禁止禁止、絕對禁止──】Story大聲吼叫,同時跺著腳。
「好啦我知道『規則』的。下次見!」向逐漸消失的身影揮手,他帶著笑朝下個地點走去。
貓撐著傘,依舊行走,訴說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