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之妄自菲薄之人
月亮掛得高高的,街道上已沒什麼人在活動,就連馬路上也偶爾只有幾台車疾駛而過。
一個喝得爛醉的混混搖搖晃晃走著,不時胡亂地吼叫大笑,活像個瘋子。
在他那雙幾乎看不清東西的眼中,有個帶著傘、穿著和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去。
「喂!給老子等一下!」混混出聲叫住那個男子,想要找點樂子。
「大爺是在叫小生嗎?」男子停下腳步,疑惑地看過去。
「不然這裡還有誰?」
「啊啊說得也是,那有什麼事嗎?」
「你啊……」打了個酒氣沖天的嗝後,混混才繼續說下去:「說點有趣的東西給老子聽聽。」
「說故事啊……真巧,我剛好是靠這個餬口的。」男子微笑,搖動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上的扇子。
「什麼嘛,原來……原來是專業人士……」似乎有些不滿,以至於腦袋開始打著不好的主意。
「喂,那你可以接受出題嗎,說書的小子。」
「當然可以,您高興就好。」
他賊賊地笑著,然後用吐出難聞酒氣的嘴說:「就用老子我當主角吧,說得不好小心我把你那張娘娘腔的帥氣臉蛋打得連你媽都不認得喔!」
「哎呀還真可怕。」男子呵呵地笑著,用扇子略微遮住勾起的嘴角,頗為神祕,「那如果小生說出來了,大爺可要打賞啊!」
「廢話少說,快點用你那顆白得跟什麼一樣的腦袋想想吧!」
男子依舊掛著微笑,看起來一點也不慌,只在月夜下撐起了繪滿櫻花的傘:「那避免浪費大爺的時間,今天的故事就簡單點出吧。」
「那是個跟今天一樣的夜晚,無風無雲,僅有弦月和星辰的夜晚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一個看似不凡的人走在街上,不聽任何人的勸告,執意要在丑時三刻到來前往陰森之地前進。」
「繼續說。」
「結果他啊……」刻意地停頓,吊人胃口後,男子才笑嘻嘻地說完:
「就這樣活該地被妖怪們吃得乾乾淨淨了。」
「沒了?」瞪大雙眼,混混顯得不悅。
「是的,沒了。」轉了個圈子,男子拿扇的手向混混伸出,扇面朝上、微笑:「那麼大爺,故事說完了,打個賞吧。」
「呿!故事說得那麼爛還敢要錢!」混混氣呼呼地用力拍掉那把看來價值不斐的扇子,準備要再給男子一拳。
但男子只是在扇子掉落時盯著那看,隨後在拳頭快打到自己前敏捷地轉個身繞到一旁撿起扇子,露出有點困擾的微笑:「這樣不行哪,您不打賞我和您都會很困擾的。」
「哈!我會困擾?少付那點錢我怎麼可能會困擾!」混混大笑幾聲,比出了中指後便往他本來要繼續走的地方而去。
「哎呀那邊……」吞回未說完的話,男子無奈地嘆口氣,嘴角卻莫名地勾起。
但混混被酒精麻痺的腦子沒有想到,這個時間點怎會有個身穿和服的人在街上閒晃,更沒有注意到這條街除了這人之外,沒有任何的聲音存在,只在扇子掉落地面時發出細微的聲響和刮起令人發寒的風。
【你到底想做什麼?】
仰首,行道樹上的一名黑髮藍眸的男人正看著他,眉間充滿不解。
「我以為故事那麼短你不會出現的。」看著男人跳了下來,他微笑。
【俺也沒料到你這專業人士會那麼隨便結束故事。】拍掉肩上的落葉後,男人瞪向男子:【這下可好,你這臭貓不把故事說完俺就去不了下一個地方了。】
「火氣別那麼大嘛,兄弟。」男子嘻嘻笑著,把玩撿回的扇子:「故事雖然說完,但還未結束喔,等會吧,丑時三刻要到了。」
【這話什麼意思?等會?】
「你全程在一旁聽著的話應該有聽見吧,結局那類的。」
眉頭一皺,男人看起來不太高興:【你是說那是進行式的故事?】
「的確如此。」
【為什麼這麼做?】
「嗯?首先,我討厭那種滿身酒味的人類。再來……」翠綠的眼眸微微瞇起,宛如貓一般,接著笑容垮下,表情變得十分憤怒:「他動了兄長的東西,這足以讓他死個千百遍都還不夠!」
街道響起了尖銳的貓叫和嘶吼,像是被逆著毛摸一般不高興。
【所以你才不繼續阻止他……】望向彷彿被黑暗吞噬的遠方──那是混混走向的路──男人瞇起了眼。
「知道就好,希望兄長的東西可別受損了。」轉身,他自顧自地往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,後頭的影子還是維持著貓的模樣。
【喂!臭貓。】
「我叫吳雪圓,別老叫我貓,Story。」
【你本來就是貓,名字根本是假的吧!】Story理直氣壯地說道,甚至用鼻子哼了一聲。
「不完全是假的,你說是吧。」微笑,貓形狀的影子也一同微笑,「回去前要不要吃個飯?我請客。」
【不了,俺還要到下個地方。】剛才他聽見了,那個混混的慘叫聲從黑暗中傳來,只有他們可以聽得見的無聲慘叫、代表故事結束,他可以走的通知……【況且俺才不想吃貓食。】做了個鬼臉後,他往上一跳,身影消失在夜空中。
「呵呵,誰說要用貓食請客了,我們現在可都是人類啊。僅限於外表。」收好扇子,雪圓轉而拿出煙管,叼在嘴邊。
「……兄長,抱歉,讓不知輕重的人類碰了你的東西。」仰望弦月,他呢喃道,眼神有些悲傷。
最後,那個不聽勸告的人,被吃掉了。
貓兒在街道上晃著,思考下次要說什麼故事給人聽好。那把還是撐著的傘,上頭的花色在夜中看來更加美麗,像在引誘人進入傘中一般……。
一個喝得爛醉的混混搖搖晃晃走著,不時胡亂地吼叫大笑,活像個瘋子。
在他那雙幾乎看不清東西的眼中,有個帶著傘、穿著和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去。
「喂!給老子等一下!」混混出聲叫住那個男子,想要找點樂子。
「大爺是在叫小生嗎?」男子停下腳步,疑惑地看過去。
「不然這裡還有誰?」
「啊啊說得也是,那有什麼事嗎?」
「你啊……」打了個酒氣沖天的嗝後,混混才繼續說下去:「說點有趣的東西給老子聽聽。」
「說故事啊……真巧,我剛好是靠這個餬口的。」男子微笑,搖動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上的扇子。
「什麼嘛,原來……原來是專業人士……」似乎有些不滿,以至於腦袋開始打著不好的主意。
「喂,那你可以接受出題嗎,說書的小子。」
「當然可以,您高興就好。」
他賊賊地笑著,然後用吐出難聞酒氣的嘴說:「就用老子我當主角吧,說得不好小心我把你那張娘娘腔的帥氣臉蛋打得連你媽都不認得喔!」
「哎呀還真可怕。」男子呵呵地笑著,用扇子略微遮住勾起的嘴角,頗為神祕,「那如果小生說出來了,大爺可要打賞啊!」
「廢話少說,快點用你那顆白得跟什麼一樣的腦袋想想吧!」
男子依舊掛著微笑,看起來一點也不慌,只在月夜下撐起了繪滿櫻花的傘:「那避免浪費大爺的時間,今天的故事就簡單點出吧。」
「那是個跟今天一樣的夜晚,無風無雲,僅有弦月和星辰的夜晚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一個看似不凡的人走在街上,不聽任何人的勸告,執意要在丑時三刻到來前往陰森之地前進。」
「繼續說。」
「結果他啊……」刻意地停頓,吊人胃口後,男子才笑嘻嘻地說完:
「就這樣活該地被妖怪們吃得乾乾淨淨了。」
「沒了?」瞪大雙眼,混混顯得不悅。
「是的,沒了。」轉了個圈子,男子拿扇的手向混混伸出,扇面朝上、微笑:「那麼大爺,故事說完了,打個賞吧。」
「呿!故事說得那麼爛還敢要錢!」混混氣呼呼地用力拍掉那把看來價值不斐的扇子,準備要再給男子一拳。
但男子只是在扇子掉落時盯著那看,隨後在拳頭快打到自己前敏捷地轉個身繞到一旁撿起扇子,露出有點困擾的微笑:「這樣不行哪,您不打賞我和您都會很困擾的。」
「哈!我會困擾?少付那點錢我怎麼可能會困擾!」混混大笑幾聲,比出了中指後便往他本來要繼續走的地方而去。
「哎呀那邊……」吞回未說完的話,男子無奈地嘆口氣,嘴角卻莫名地勾起。
但混混被酒精麻痺的腦子沒有想到,這個時間點怎會有個身穿和服的人在街上閒晃,更沒有注意到這條街除了這人之外,沒有任何的聲音存在,只在扇子掉落地面時發出細微的聲響和刮起令人發寒的風。
【你到底想做什麼?】
仰首,行道樹上的一名黑髮藍眸的男人正看著他,眉間充滿不解。
「我以為故事那麼短你不會出現的。」看著男人跳了下來,他微笑。
【俺也沒料到你這專業人士會那麼隨便結束故事。】拍掉肩上的落葉後,男人瞪向男子:【這下可好,你這臭貓不把故事說完俺就去不了下一個地方了。】
「火氣別那麼大嘛,兄弟。」男子嘻嘻笑著,把玩撿回的扇子:「故事雖然說完,但還未結束喔,等會吧,丑時三刻要到了。」
【這話什麼意思?等會?】
「你全程在一旁聽著的話應該有聽見吧,結局那類的。」
眉頭一皺,男人看起來不太高興:【你是說那是進行式的故事?】
「的確如此。」
【為什麼這麼做?】
「嗯?首先,我討厭那種滿身酒味的人類。再來……」翠綠的眼眸微微瞇起,宛如貓一般,接著笑容垮下,表情變得十分憤怒:「他動了兄長的東西,這足以讓他死個千百遍都還不夠!」
街道響起了尖銳的貓叫和嘶吼,像是被逆著毛摸一般不高興。
【所以你才不繼續阻止他……】望向彷彿被黑暗吞噬的遠方──那是混混走向的路──男人瞇起了眼。
「知道就好,希望兄長的東西可別受損了。」轉身,他自顧自地往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,後頭的影子還是維持著貓的模樣。
【喂!臭貓。】
「我叫吳雪圓,別老叫我貓,Story。」
【你本來就是貓,名字根本是假的吧!】Story理直氣壯地說道,甚至用鼻子哼了一聲。
「不完全是假的,你說是吧。」微笑,貓形狀的影子也一同微笑,「回去前要不要吃個飯?我請客。」
【不了,俺還要到下個地方。】剛才他聽見了,那個混混的慘叫聲從黑暗中傳來,只有他們可以聽得見的無聲慘叫、代表故事結束,他可以走的通知……【況且俺才不想吃貓食。】做了個鬼臉後,他往上一跳,身影消失在夜空中。
「呵呵,誰說要用貓食請客了,我們現在可都是人類啊。僅限於外表。」收好扇子,雪圓轉而拿出煙管,叼在嘴邊。
「……兄長,抱歉,讓不知輕重的人類碰了你的東西。」仰望弦月,他呢喃道,眼神有些悲傷。
最後,那個不聽勸告的人,被吃掉了。
貓兒在街道上晃著,思考下次要說什麼故事給人聽好。那把還是撐著的傘,上頭的花色在夜中看來更加美麗,像在引誘人進入傘中一般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