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自從那天起,九尾狐就更纏著自己不放了。
他沒有把那件事說給任何一個人聽,因為覺得就算說了也沒人信,畢竟他的臉長成那樣,一定只會招來嘲笑的……
躺在旅館的床上,斐蘭一動也不想動。鏡烏接了個需要到外地的工作,硬是把他帶來,在完事後就先從窗子跳出去溜達了。
明明很討厭,卻不敢拒絕──頸子被毫不留情掐住的感覺成為了一塊陰影,一想起來就會怕得發抖。好奇怪,為什麼會怕?直接被掐死不是順了自己的意嗎?為什麼會怕死?
不,不是,他知道的,對方會令他生不如死。在快死時拉回自己,繼續殘害,一直重複著。
這樣的自己,真是討厭死了,根本沒有臉面對那個人──
「拉斐爾……先生……」
輕聲呢喃,眼瞼低垂,沉浸在哀傷之中。
咔的一聲,窗子被打開了。斐蘭有些嚇到,緩緩地看過去。鏡烏坐在窗沿,腿上似乎放了什麼,黑黑方方的看不清。
月光從外頭照進昏暗的房裡,不過斐蘭覺得就算沒有光,他也能看到對方正在笑的臉。
「做什麼呢?」鏡烏抬起手,指著自己的胸口,「你的心中,在想著誰對吧?」
「什麼……我聽不──」
「是拉斐爾,我說的沒錯吧!」
他有點反應不過來,不曉得該如何回話,只能一直看著對方。
「果然喜歡著他呢,那個大叔。真沒想到你的口味還挺特別的。」捧起方盒,他輕輕地撫摸著,「我很好奇,他如果『消失』了,你會有什麼反應。」
斐蘭消化著那些詞句,睜大了雙眼:「你對拉斐爾先生做了、什麼?」
「你覺得呢?」把玩著盒子,裏頭發出什麼在滾撞的聲響,「要使一個人壞掉就先得奪走希望才行,無論是心還是身體。」
咔咚咔咚,球體在死胡同打轉的悶聲。
「你沒什麼希望,季跟已經絕望過的美麗人偶一樣,無論奪走了什麼都不會再壞掉──可惜你跟那人偶仍有差別,你仍對著某人抱持特殊的情感。」
如寶石的紫眸半瞇起,笑得邪惡。
盒子的縫稍微滲出了什麼,帶著噁心的腥臭。
鏡烏在斐蘭疑惑得緊張時打開了盒子,拿出裡面放的球,彷彿從玩具箱中拿出玩具的小孩般。
那不是被泥水弄髒的球,而是還在滴著血的人頭。
雖然還看不清臉,可是他不用問也明白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被殺了,拉斐爾被殺了。
「你看,你已經到了絕望前呢!差一點就會掉下去囉!」捧著頭顱,他露出邪魅的笑,看起來十分病態,「你要自己跳下去,還是我推你一把呢?」
心臟用力地跳著,好像就要嘔出什麼來。他坐起身,赫然發現臉頰濕濕的,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。
狐狸跳下窗沿,沒有關上的盒子直接掉落,濺了一地的血。鏡烏走向斐蘭,散發著不允許獵物逃跑的殺氣。
「不如本大爺就拉你回來吧。」沾了血的手打開了一旁的檯燈,房間頓時亮了起來,「惡夢結束後的是什麼,就看你自己囉!」放下手上的頭,輕舔斐蘭臉上的淚後,他愉快地走進浴室。
斐蘭看向那顆頭,不是拉斐爾的臉,而是個雖不熟,卻聽人提起過的臉。
──男人是這個地區的大地主。擁有許多傳聞,是個心地非常不好的人。
可是記得接下的委託是要幫助這裡的居民排除害獸、順利採收農作物的……為什麼殺人了?
「因為他是──害獸的──『源頭』啊。」
背後突然有股重量壓來,隨著些許的熱氣。稍稍回頭,只能見到紫色的後腦,還有點濕。
「只要沒有他,以後那些沒用的平凡人就不用委託我們了,很省事吧。」鏡烏搖晃著剛剛順手從地主家摸走的一瓶酒,然後低頭咬住軟木塞、拔掉往旁一吐,「頭 我清晨會出去扔在野狗群中的,到時候記得先灑紅酒在血跡上面,懂嗎?」以嘴對口,他豪邁地喝著酒,完全不在意隔天會不會宿醉。
「啊……嗯……」
其實人挺好的嘛,並非單純的暴力瘋子……
「不可以這樣想喔!」
好聽的聲音又從後頭傳來,喚回他的注意力。「本大爺剛剛對你說的話不是開玩笑──老子遲早有天會殺了那個大叔,所以勸你別太天真了。」手撐著床轉了個身,貼到斐蘭的身旁,「可是我也不介意你對我抱持一絲期待,反正到時失望的人是你,我不會有任何損失。」
鏡烏把所剩不多的酒隨意擺在床頭櫃上,空出的兩手攬住了斐蘭的腰,同時沿著頸側和臉頰輕嗅、舔舐。
他打個顫,微微地閃躲了下,最後乾脆閉上眼睛來逃避……。
自從那天起,九尾狐就更纏著自己不放了。
他沒有把那件事說給任何一個人聽,因為覺得就算說了也沒人信,畢竟他的臉長成那樣,一定只會招來嘲笑的……
躺在旅館的床上,斐蘭一動也不想動。鏡烏接了個需要到外地的工作,硬是把他帶來,在完事後就先從窗子跳出去溜達了。
明明很討厭,卻不敢拒絕──頸子被毫不留情掐住的感覺成為了一塊陰影,一想起來就會怕得發抖。好奇怪,為什麼會怕?直接被掐死不是順了自己的意嗎?為什麼會怕死?
不,不是,他知道的,對方會令他生不如死。在快死時拉回自己,繼續殘害,一直重複著。
這樣的自己,真是討厭死了,根本沒有臉面對那個人──
「拉斐爾……先生……」
輕聲呢喃,眼瞼低垂,沉浸在哀傷之中。
咔的一聲,窗子被打開了。斐蘭有些嚇到,緩緩地看過去。鏡烏坐在窗沿,腿上似乎放了什麼,黑黑方方的看不清。
月光從外頭照進昏暗的房裡,不過斐蘭覺得就算沒有光,他也能看到對方正在笑的臉。
「做什麼呢?」鏡烏抬起手,指著自己的胸口,「你的心中,在想著誰對吧?」
「什麼……我聽不──」
「是拉斐爾,我說的沒錯吧!」
他有點反應不過來,不曉得該如何回話,只能一直看著對方。
「果然喜歡著他呢,那個大叔。真沒想到你的口味還挺特別的。」捧起方盒,他輕輕地撫摸著,「我很好奇,他如果『消失』了,你會有什麼反應。」
斐蘭消化著那些詞句,睜大了雙眼:「你對拉斐爾先生做了、什麼?」
「你覺得呢?」把玩著盒子,裏頭發出什麼在滾撞的聲響,「要使一個人壞掉就先得奪走希望才行,無論是心還是身體。」
咔咚咔咚,球體在死胡同打轉的悶聲。
「你沒什麼希望,季跟已經絕望過的美麗人偶一樣,無論奪走了什麼都不會再壞掉──可惜你跟那人偶仍有差別,你仍對著某人抱持特殊的情感。」
如寶石的紫眸半瞇起,笑得邪惡。
盒子的縫稍微滲出了什麼,帶著噁心的腥臭。
鏡烏在斐蘭疑惑得緊張時打開了盒子,拿出裡面放的球,彷彿從玩具箱中拿出玩具的小孩般。
那不是被泥水弄髒的球,而是還在滴著血的人頭。
雖然還看不清臉,可是他不用問也明白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被殺了,拉斐爾被殺了。
「你看,你已經到了絕望前呢!差一點就會掉下去囉!」捧著頭顱,他露出邪魅的笑,看起來十分病態,「你要自己跳下去,還是我推你一把呢?」
心臟用力地跳著,好像就要嘔出什麼來。他坐起身,赫然發現臉頰濕濕的,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。
狐狸跳下窗沿,沒有關上的盒子直接掉落,濺了一地的血。鏡烏走向斐蘭,散發著不允許獵物逃跑的殺氣。
「不如本大爺就拉你回來吧。」沾了血的手打開了一旁的檯燈,房間頓時亮了起來,「惡夢結束後的是什麼,就看你自己囉!」放下手上的頭,輕舔斐蘭臉上的淚後,他愉快地走進浴室。
斐蘭看向那顆頭,不是拉斐爾的臉,而是個雖不熟,卻聽人提起過的臉。
──男人是這個地區的大地主。擁有許多傳聞,是個心地非常不好的人。
可是記得接下的委託是要幫助這裡的居民排除害獸、順利採收農作物的……為什麼殺人了?
「因為他是──害獸的──『源頭』啊。」
背後突然有股重量壓來,隨著些許的熱氣。稍稍回頭,只能見到紫色的後腦,還有點濕。
「只要沒有他,以後那些沒用的平凡人就不用委託我們了,很省事吧。」鏡烏搖晃著剛剛順手從地主家摸走的一瓶酒,然後低頭咬住軟木塞、拔掉往旁一吐,「頭 我清晨會出去扔在野狗群中的,到時候記得先灑紅酒在血跡上面,懂嗎?」以嘴對口,他豪邁地喝著酒,完全不在意隔天會不會宿醉。
「啊……嗯……」
其實人挺好的嘛,並非單純的暴力瘋子……
「不可以這樣想喔!」
好聽的聲音又從後頭傳來,喚回他的注意力。「本大爺剛剛對你說的話不是開玩笑──老子遲早有天會殺了那個大叔,所以勸你別太天真了。」手撐著床轉了個身,貼到斐蘭的身旁,「可是我也不介意你對我抱持一絲期待,反正到時失望的人是你,我不會有任何損失。」
鏡烏把所剩不多的酒隨意擺在床頭櫃上,空出的兩手攬住了斐蘭的腰,同時沿著頸側和臉頰輕嗅、舔舐。
他打個顫,微微地閃躲了下,最後乾脆閉上眼睛來逃避……。